玉小幺

每天都想着弃坑逃亡

【柱斑】剧透改变世界 脑洞向双结局

OOC 到极致、本来想写却没有时间写的脑洞。

这篇的初稿是由  @M菌 帮忙整理的,初稿就有2w字以上,是太太将我当时的qq记录一点点复制下来整理而成,工作量真的很大也很辛苦,真的非常感谢!我关于柱斑的脑洞很多都是由太太帮忙整理的,如果没有太太的辛勤劳动,凭我自己大概是不会将那些动辄2、3w字的脑洞记述下来,更遑论写成正文了。

真的非常感激太太的帮助!










时间大概是斑爷快离村前一阶段,看了石碑,但是还在犹豫阶段,以及,斑喜欢柱间,隐晦告白过,但是当时还不明白自己心意的柱间直接提起了水户的事,就无疾而终了。

 

但是斑心里没有不满,只是觉着柱间喜欢女人也很正常,同时斑对村子建设的参与也越来越少,基本游离在村子外,这是背景。

 

斑某天修炼的时候感觉不太对,像是打破了什么,但是他的身体确实没出什么问题,就暂且放弃了不去想它。但事情越来越坏,斑发现自己变得嗜睡,经常做事情做到一半就睡着了,但是醒来时自己已经在了奇怪的地方。

 

他去找过柱间,但是怎么查都找不到问题,让人不免怀疑是血迹病。他对自己的情况也日渐不安,担心是有人趁他神志不清附身在他身上,所以干脆从族里搬出去,住到附近的森林里,找柱间建了个小屋子。

 

随着时间推移,斑的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斑的问题,其实是他阴之力突破了瓶颈,精神力大涨,精神力超出了肉体能承受的极限,就飘出去了,类似于灵魂脱体而出。


随着斑的修炼,他的精神力越来越强。

 

终于有一天,他开始“做梦”,说是做梦,其实是附身到了别人身上。用数字来表示的话,好比一般人精神力50,斑刚突破时是90,而他的身体只能承受80的精神力,所以他的灵魂就时不时飘出去放松一下,但是没有知觉,当达到100的时候飘出去就可以保持清醒。如果斑飘出去的地方正好有个可以承受100精神力的身体,身体的主人又正好意识不清,斑就能附身在上面了。而身体的原主人的意识大多数情况下就缩在身体的某个角落,极少情况下可以飘进斑的身体。

 

斑醒的时候浑身痛,他是被人拽着头发拖着走的,斑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要反击,但是他的手只是微微挣动了一下。

 

当他被扔到某处平台的时候,斑才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自己的手,手特别小,虽然很白皙,但却伤痕累累,斑立刻意识到了哪里不对,这不是他的身体,但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手脚就被拷住了。

 

有带着面具的人压制着他,切开了他的身体,然后放入了一个什么,接下来是巨大的痛楚,好像有什么在体内生长,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惨叫出声了,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尖尖细细的,是女孩子嘶哑的声音。

 

他疯狂挣扎,但是没有用处,这只是个未经训练的小女孩的身体,没有修炼出查克拉,也没有日积月累的锻炼,之所以能够承受斑的精神力,大概是被进行了多次实验的缘故。

 

周围有人取血,有人在声音平板的记录些什么,等斑意识快要崩溃的时候,那些人再次切开了他的身体,把那个东西取出来了,旁边的人惊讶的说:

 

“五十七号适应的时间又长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都是检查和手术。斑也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发现了身体角落里的一小团意识。跟这个潜力巨大的肉身不同,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灵魂十分单薄,斑感觉那么轻盈的一小片灵魂好像随时会碎掉,还没等他问什么,两个灵魂相接的地方就传来了记忆和声音。


透过了灵魂的接触,这个女孩子平淡乏味、作为实验品出生的一生展现在了斑的面前,可悲而又无知。

 

此时女孩子的身体已经被拖到了一个小单间,小单间像个放大版的笼子,斑感觉得到周围窥探的视线。里面里有个比女孩大一些的男孩,正是这个男孩在斑的肚子上踹了一脚才把斑从女孩的回忆里惊醒了。


斑勉强挣扎着才能看到那个男孩的脸,女孩子饱受折磨的身体因为剧痛动弹不得,斑又愤怒又心痛,但是女孩子却高兴的欢呼了起来

 

“哥哥,小哥哥!”她很开心的说,“哥哥,对我好。”

 

但斑的心却翻江倒海一般,他觉着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捏了一把,那个男孩满脸不耐烦的把斑拽上了床,然后开始脱他的衣服,斑勉强自己平静下来, 让自己的意识占据了主导地位。

 

这个懵懂的小女孩不懂她经历了什么,但是斑却是明白的,她会因为这之后男孩子一时的温情或者怜悯感到幸福,斑却只会感到憎恨与愤怒。无论是这个男孩,还是外面这些旁观了一切却无所作为的人,他们都死有余辜。

 

在夜晚时,斑与女孩子换了回来,等斑从自己的身体里清醒时,他立刻出门冲到了木叶,他拽着千手扉间的领子把他从实验室拎了出来,按着他搜遍了木叶可能存在的实验室,但是一无所获。

 

之后的每个换回来的夜晚都是如此,木叶,云忍,雷忍……斑找遍了每个能够找的地方,但是一无所获,而斑已经快等不起了,每一次的附身他都能感觉到女孩的衰弱。

 

不能这样等着了,斑想,他又一次被从实验台上拖了下来,精疲力竭。但是这天晚上,他没有和女孩交换,他仍然留在了那间实验室,暗自琢磨着出去的方法,他身边的男孩子也没有力气折腾他了,因为那个男孩子也奄奄一息快要死去。

 

斑静静等待着,他在心里默数着,终于听到了一声咔嚓轻响,斑知道,是那些面具忍者换班的时间到了,斑深吸口气,猛地从女孩子的身体里脱出,而后狠狠撞向了那个即将离开的根忍,趁着根忍松懈的时候冲进了他的身体。

 

斑强压下根忍的挣扎,勉强操控了根忍的身体,打开了监狱的门,把女孩和男孩一起抱了起来。根忍挣扎的很厉害,斑想要压制他十分困难,可这本就是拼命一搏,倒也管不了许多。

 

警报拉响,斑带着两个孩子在不熟悉的地形里左奔右突,终于望见了出口的影子,但敌人已经重重包围上来了,随着轰击过来的各色忍术,斑脱出了身体,让根忍倒下的身体挡住了两个孩子。


离出口几步之遥,斑迅速进入女孩子的身体,他忍着剧痛拽着男孩就往外跑,但是这身体到底太过孱弱,根忍援军以至。

 

斑没回头,但身后已经传来了忍术灼热的气息。就要在这里死去了吗?斑这样想着,身后却没有传来灼烧般的痛楚,斑猛地回过头去,发现原先跌跌撞撞被他拽着的男孩子用尽全力挡在他身后。

 

就在此时,通往外界的门开了,有人破门而入,身上的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金色的发,碧蓝的眼睛,女孩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英俊的侧颜,眼里的泪不知不觉止住了。

 

那个男人身后写着四,斑透过女孩子的眼睛向外看去,静静看着四代和根部的对峙,看着四代除了女孩谁也没能带出来,看着牢笼里那些几小时前还存在的孩子们如今变成了尸体,看着四代无可奈何的咬牙切齿。

 

接下来的事与斑猜想的并无太大区别,有些人蝇营狗苟,却也有四代这样的人执着的在黑暗里发亮。斑也逐渐意识到这是后世的木叶,失望之余却也有些安慰。四代的抗争不了了之,可他最后还是尽力保下了自己亲手救下的女孩,斑藏在女孩的身体里默默观察着一切,既怀疑这是一场荒诞的怪梦,又情不自禁的认可这场梦境的真实。

 

女孩子的身体情况越发差了,精神状态却很好,这是她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体感受这一切,被别人温柔的对待,感受真正充满爱意的拥抱,女孩子幸福极了,斑以为至少能陪着她走到她自然死去,但很快,这样的奢望被打破了。

 

那个夜晚,村子被巨大的九尾攻击,斑透过窗子看到金色闪光奋战的身影,而此时主导身体的女孩子也同样目睹了这一切,她跑了过去

 

“不要伤害他!”

 

“大哥哥!”

 

“大哥哥!快跑!”

 

斑试图抢夺身体操纵权,但女孩子的心意从未如此坚定。她想要保护四代,多么可笑,多么愚蠢,当她被尾兽践踏致死时,都没能冲到四代的面前。


而斑从那副已经死去的身体里飘了出来,神情怔愣地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小小躯体,讥讽的话含在嘴里却根本吐不出来。

 

愚蠢,斑在心里狠狠骂着,他想要合上那双大睁的眼睛,但区区灵魂根本无法作用于实体,而在他身后不远,是四代夫妇被贯穿的身体。

 

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没有身体凭依,斑本来也无法待的太久。

 

在斑的时间里,此时正是月上中天,斑慢慢坐起身,蜷起了身子,在这安静到发指的夜里,斑一遍遍思考着未来。既然目睹了一切,他便不可能无动于衷,可这一切太像大梦一场,可尽管是梦,斑也愿把这一切当成现实,只为未来有一天不会有人重蹈覆辙,经历那个孩子经历过的一切。

 

斑试图想出什么办法,可以让这样的事不再发生,但是他的脑子好像根本无法运转似的,反反复复都是女孩子那双懵懂清亮的眼睛,很久很久,斑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这一次他依旧谁也没能拯救,就像当年无能为力地看着泉奈失去呼吸。

 

说起来很可笑,在这之后很久斑都不愿意睡觉,他喝各种提神的药,神经质似的在木叶里面晃悠,情不自禁去数村子里的孩子整不整齐,终于被扉间拉走质问了一顿。

 

漩涡送亲的队伍即将到来,扉间不免疑心斑要搞什么破坏。斑曾经告白过的事扉间是知道的,当时的柱间没意识到那是个告白,闲谈时自然也没什么顾及,只当成友情的证明下意识炫耀起来,但扉间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此也就格外警惕。

 

扉间有自己的底线,不会以此取笑斑,但是怀疑的心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明里暗里警告斑,但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他反复确认过族里,村里都没问题后就把目光转向了林子里的老弱病残,这些人经历战乱,卖儿鬻女也是常有的。


林子里的这些人多是逃难而来的民众,饱受战乱之苦,老弱病残居多。木叶因为之前接受了太多人,一下子顾及不过来,再加上这些人本来身体就弱,木叶派发的那些好工作他们一般也抢不到,所以就也住在林子里,有一餐没一餐的。

 

这时候木叶还没有妥当的处理办法,人一多就入不敷出,所以接收能力有限,这些剩下的人就住在了村子周边,情况实在堪忧。因此斑查问孩子,除了个别人家外,其他人竟都以为他要买孩子。

对此,斑愤懑又心酸。为了改变现状,他便想了个办法,直接发布只有孩子能接的任务,把习字还有基本的手工艺都列在里面,要孩子们就在他的小院子里做活,每天提供一定吃的,同时他又到村子里发布任务,每天请几个忍者保护这些孩子们。孩子们做出来的东西一半拿去补贴族里,一半干脆拿去卖。


这样好不容易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差不多也过了一年多。看着原先瘦瘦巴巴的孩子都渐渐有了正常孩子的笑模样,斑才终于松了口气,好像这样就能补偿些什么似的。虽然村子里都传他在养私军,族里也觉着他这样做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但是柱间信他,而且斑用的又是自己的任务金,到底也没人说什么。


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不久后的某天晚上,斑又一次附身到了他人身上,而他附身的这个人很特殊,金发碧眼,有着胡子状的胎记,身体里还藏着一只的九尾。斑苏醒时正在床上,一双眼睛又肿又痛,这是自泉奈死后就再难有过的感受,新奇又使人抑郁。

 

之前的小女孩有着谜一样的乐观,斑很少见她哭泣,而这个孩子,这个明显就是四代火影之子的孩子,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头上有着淤青,膝盖也磕破了,家里方便面堆积如山,吃完的泡面盒子放在桌子一角,里面的汤不知放了多久,发出阵阵难闻的味道。

 

和平年代的英雄之子过得也是这样的日子吗?斑在家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伤药,最后只好带着这一身伤出门了,之后经历的一切让斑愈发沉默。

孩童的辱骂,路人的鄙夷,欲买伤药却被拎着领子扔出来。

 

“妖狐!”

 

“灾星!”

 

斑踢着石子走在街上,最后坐在了路边。面前巨大的岩壁上刻着四个头像,斑看着最后那个石像有些说不出话,至今他仍然想得起那个宽阔温暖的后背——四代,这是你的孩子啊。

 

鸣人身上的尾兽封印是完全封印,当斑附身这个身体时他就大概明白了四代的想法,他知道四代作为父亲的殷殷希望,他想让这个孩子今后都安全无虞,想让他没有父亲至少也有荣光,能够被保护着长大,然而……世事难料。

 

斑在外面晃悠了许久,直到身体已经疲惫地进行不下去了才回了家。他不断思考着要怎样做才能拯救这个孩子,可这孩子身侧监视的视线异常明显,有了小女孩的前车之鉴,斑想做点什么都要再三琢磨。


这无疑又是一次无可奈何的附身,在脱离身体前,斑看了看时钟,按着泡面盒子上的步骤泡了碗方便面吃掉了,而后躺在了床上,脱离了鸣人的身体。


要怎么才能帮助这个孩子呢? 斑不断思考着。

 

在斑的小院子里面学字的孩子上交了新的作业,斑拿着毛笔在写的好的字上画红圈。看着这些稚嫩的字体,斑的心情好了许多,但是鸣人的事仍然挂在他心头,让他难以纾解。


把学堂的事处理好,又检查了一下售卖的支出明细,斑最终还是去找了柱间。但他去的太不巧了,柱间似乎在和水户约会。斑站在街尾,遥遥看着柱间貌似一脸消沉,而水户就笑嘻嘻地安慰他,周围的人就笑言“哎呀初代大人真会撒娇”“真是一对璧人”,就连斑自己也觉得这两人郎才女貌,实是相配的很。而这时候斑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柱间了。

 

斑静静看了会,几乎忍不住要转身离开,但想想鸣人,他还是走了过去。水户是个好女人,这点斑很清楚,她与柱间也确实十分相配,这样想着,斑并没有避讳水户,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被周围人都讨厌的小孩?”水户吃惊的掩住了嘴,“他家里人呢?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吗?”

 

斑深深看了水户一眼。


四代,一村之影,他的朋友,他的部下肯定不在少数,但鸣人过着那样的日子,这些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愿意伸出援手?除非上意如此,不得不为。


斑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他才淡淡道,“你当他们都死了吧。”

 

而柱间的问题则让斑更加无法回答,柱间问,“斑,你看到什么了吗?这是村子里的事吗?”


——当然不是。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是梦一场,连斑自己都不能确定是真是幻。


这场求助无疾而终。

 

斑回到自己屋子里,默默躺下。这一回,斑醒来的时候正独自坐在秋千上,斑动了动身体,感觉没有什么伤,他低着头想了想,突然狠狠扭了下大腿,小孩子的身体敏感脆弱,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于是斑飞奔出去,一边喊一边跑:“我有爸爸的!”

“我是有爸爸的!”

“你是我爸爸吗?”

“妈妈带我回家吧!”

“你是我妈妈对不对?”

“妈妈,你在哪?”

 

斑一生的羞耻感都用完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也能做出这样的事。什么一族之长,什么忍界修罗,他逼着自己去做鸣人,去做那个无父无母却也渴望父母到了极致的孩子。但每一个人,每一个被他拉住的人最后都推开了他,他们像是躲瘟疫似的离开了。

斑怔住了,鸣人小小的身体发着抖。此情此景,对于真正的鸣人像是在梦中发生的吧,可即便认为这是梦,鸣人眼中还是涌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泪水湿透了脸额,处于主导意识的斑却冷静到了极致,甚至想要大笑出声。

这就是罔顾泉奈的死亡换来的村子吗?这就是放下仇恨得到的世界么?我所在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这就是我和柱间的木叶吗?这怎么会是我和柱间的木叶啊!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斑没有放弃,他仍然试图拉住路人的手,冲他们徒劳喊着爸爸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拦住了他。


太好了,斑想。

 

那是一位穿着宇智波族服的女性,她有着温暖的手和柔软的长发。眼泪被温柔的擦去,手里被塞了甜甜的果子,斑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她,感觉到那双带着薄茧的手在他头上摸了摸,而后顿住了。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她僵硬地说,突然扭过头走了。斑看她匆匆离开的身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位女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斑看得出她在偷偷拭泪。


宇智波美琴的背影决绝又孤单,斑呆站在那里,通过鸣人的眼睛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突然意识到宇智波的处境并不安稳,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宇智波竟连庇佑一个孩童也不能随心而为。


人流不息的街上,只有鸣人小小的身周是一圈空荡。

 

斑指挥着身体拖着脚步回了家,鸣人的意识仍缩成一团安静地睡着,他的身体却已疲倦至极。斑的心里不知为什么也累极了,他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饥饿、疲惫与伤痛同时发作起来,他却没了行动的力气。


这时门被敲响了,斑没去开,但是还是有人进来了,一个穿着火影袍的老人提着拉面进来了。这是笑呵呵的三代。见到他,斑便知道之前的闹剧到底还是起了些作用,那些四代的下属亲朋到底还是没能做到视而不见,正是他们的态度才使得三代过来做出安抚的态度。

 

“爷爷,我爸爸妈妈是谁啊。”斑小声说,他知道自己得不到回答,却还想替鸣人问上一问。而三代的回答与斑猜测的相差无几,无非便是“村子里的忍者,为了村子死掉了”之类的回答。

 

斑没有再问了。他知道今天的事已足够出个,便也不再画蛇添足,只闭上眼睛装睡。三代离开后,斑也有了离开这里的想法,但却发现又有人来了。那个人(卡卡西)把他轻柔的放到床上,给他擦了身子换了衣服,而后温柔地替他掖了掖被角。斑闭着眼,知道这个人在他床边坐了很久。


斑放心了。这样一来,这么闹了一场后,想来鸣人之后的日子应当有所改善。

 

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此时正值冬初,水户嫁进来的日子就在这几天了,可是斑的贺礼还没准备好,斑想了下,从箱子里翻出当年父亲为他准备的材料。雕刻精美的簪子,细细琢磨的玉牌,这些斑大概再也用不上了,他不会有妻子,能把这些送出去也不错。

 

另一方面,也因为斑的钱不够了,之前出任务的钱还有些,但冬日马上要来临,要给这附近的村民置办好暖炉什么的还要一笔钱,也不知够不够用。因着这越来越重的病,斑已经很久没有参与村务,村子里会不会把这些人的生活置办好他也不知道,干脆存些钱有备无患。说实话,之前办学堂,发任务什么的其实挣不到多少钱,几乎都是斑往里面倒贴,这些零零总总的开支加起来,就算斑家资颇丰也需精打细算。


(村子接受能力有限,斑附近的居民都是村子里接受不下的,木叶这块还没有建立完善。)

 

把礼物包好,斑先去找了柱间,提前递送了礼物。他有些担心婚礼当天会睡过去,就决定先将贺礼放在柱间那,看当天自己的身体情况再决定是否观礼。这样一来,若是那天睡过去的话,礼物好歹也送到了。


柱间接了礼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好提起来斑附近的居民,说他见过小学堂了,感觉很好,等婚礼过后,就想法子让这些孩子提前入学。他又提到了暗部,说扉间想组建一个效忠于火影的,隐藏在暗中的部队,这却让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些无处不在的窥探,那些带着面具却对一切恶行无动于衷的人(其实是根部),厌恶之情不免有些压抑不住。

 

柱间被斑强烈的反对震惊了,他很少见到斑如此愤慨的情况。斑言辞激烈的反问他,火影本就是一村之影,效忠火影有问题吗?何必要遮遮掩掩?如果把忠心看作唯一标准,那么作为一个人该有的感情和道德呢?

 

柱间沉默了下,还是解释是因为村子里宗族势力太大等等,而斑知道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说别的,光说宇智波,族里的利益肯定高于村里的利益,暗部其实就是在某种程度上拆散了宗族利益。可完全隐匿原则是不可取,忍者也不该是毫无感情的任务机器。

 

柱间看斑态度如此坚决,就打算搁置这个议题。事实上,对柱间来说,暗部是一种把忍者当作工具的表现,柱间本身的态度也并不支持,但斑听了他的表态反而沉默了。斑在想,明明这时候的柱间同意了,但暗部后来还是建立起来了。如果暗部无论如何都要建立起来,不如选择一种更好的方式。

 

于是斑说,建立暗部也可以,哪怕在做暗部的时候必须身处黑暗,但总要有站在阳光下的一天,五年为限,每五年公布当事人所做出的贡献,发布相应的奖励,村子要为做过暗部的人优先提供保护,要对每个人的生死负责,如果有对评定质疑的,允许上诉,允许其他利害相关人士提供上诉质疑的机会。且暗部必须十六岁以上才能加入,如果村子连孩童都不能保护,那又有何存在的必要?


斑与柱间交谈着,好像终于找到了往日的无话不说的状态。但是这样的谈话也有中止的时候,匆匆赶到的扉间警惕的看着斑,但面对这样警惕质疑的目光,斑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回了家。保障林子里居民的冬日是个大工程,斑还有很多事要做。除了人力物力,斑还要趁着冬天没来多做几个任务攒攒钱。


等斑再次有暇休息时,已经是柱间婚礼前夕了。

 

这一天斑早早便睡下了,本想控制自己不去附身,但最终还是担心鸣人那边的情况,但这一次,斑却不是在鸣人身上醒来的。斑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对万花筒写轮眼,以及两天两夜的月读。当斑挣扎着起身时,他看到了满地的尸体,还有房里地上那个熟悉的女性。


他们都死了,他的族人,泉奈托付给他、而他也在父亲面前发誓要守护的一族,如今被另一个宇智波家孩子杀死了。


子弑父,兄伐弟,亲亲相杀,鲜血浸透了土地。

 

小孩子的意识尖叫发抖,自欺欺人的在意识里缩成一团,而斑僵硬的一具具翻着尸体,试图寻找是否还有人一息尚存。哪怕还有一个人活着也好,如果只剩这个被斑附身的孩子……他要怎么办呢?他的后半生要生活在何等的仇恨和痛苦中啊?


一间屋子一间屋子,一个人一个人,斑小声喊着,一个个翻着,哪怕理智和经验告诉了他绝不会有一人存活,可他还是期盼着奇迹的出现。小孩子的身体很快就精疲力竭了,斑跌坐在地上,满身是血地呆在这空荡的房间里。

 

这时,斑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木然眨了眨眼睛,突然向后倒去。斑不免自嘲:这么长时间以来,武力没见涨,装睡装晕装死的技能倒是熟练了不少。而后他听到了声音——尸体被窸窸窣窣搬走的声音,手指入肉扣挖的声音。


斑竭尽全力才止住自己的恨意,那种声音是斑听过的最可怕的声音,它响彻在斑耳边,一声一声。

 

这是第一次,斑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而被从身体里弹出去的。当斑从自己身体里醒来时,一时竟然因为疼痛而动弹不得,月读到底还是给他造成了伤害。


斑慢慢坐起,用被子裹住自己,外面满是风雪拍击的声音,斑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喜庆的乐声,斑慢了一拍才意识到,婚礼开始了。倒也幸运,斑在婚礼开始前如愿醒来,他知道他应该洗漱去参加婚礼了,可突如其来的疲倦击中了他,斑坐起身子,几乎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他坐在那,却没有一丝力气起身。雪越下越大,乐声越来越远,而在某一时刻,这个房子好像终于支持不住了,砰的一声,房子倒塌了下来,好在斑依靠的那个角落没有被坍塌的木块压到,而斑就那么坐在那块小小的、逼仄的黑暗里,一动不动。

 

直到第二天,孩子们来学堂给斑送礼,这才发现了垮塌的房屋。小孩子们和受了恩惠的人们一点点说笑着清开废墟,那些笑声、语声像是有着力量和温度,斑听了好一会才觉得自己冻僵的身躯渐渐暖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拨开木块站起了身,又理所当然的被笑话了——“斑大人又睡着啦”。

 

斑看着孩子们红扑扑的脸,终于也慢慢笑了起来。他努力摆出一副凶恶严肃的神情,但这群和他朝夕相处的孩子跟他混了一年多,早摸清楚了他的脾气,一点也不怕。他们一个个排着队要压岁钱,扬起的小脸上满是希望和朝气。斑拿出红包一个个发给他们,他看着他们,心里慢慢恢复了往日的信心。


我既然知道了未来,就一定能改变,斑这样想着。

 

“斑大人,扉间大人说,我们下个月可以去忍者学校学习啦。”

 

“我们也要搬到村子里去了。”

 

发完了压岁钱,就有人来跟斑道别,斑愣了下,还是点头表示知道了。这的确是更好的选择,于是等到这个月末的时候,这片林子重新恢复了平静。

 

斑又是一个人了。


那些用过的书桌,笔墨,斑送给了新开设忍校。当一切都收拾好,斑住的地方已经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安安静静,冷冷清清,斑也把自己收拾齐整,打算回族里一趟。

 

因为斑长期昏睡的缘故,族务大多交给了其他族人处理,如今斑这次去,就是想把族长之位让出,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完全拜托附身的状态。但这次行动并不顺畅,在顺利交替职位之后,斑忍不住提了下分支的事,分出一支族人前往他处定居,也算是给宇智波留下条后路,或者干脆派出大部分族人加入暗部,这两种方法都可保全族群,但也都没有被接纳。

 

宇智波族人既不愿放弃现在安稳的身份,又自矜于大族身份,而斑最终也无法解释清楚所见到的未来,最终不欢而散。斑起了强压的心思,但他如今这种状态,便是以力压人也不能长久。

 

果然还是要弄清楚灭族是怎么回事,这样才能有的放矢。这样想着,斑安排好其他事物后再次沉入了睡眠。

 

(水户嫁来前就有喜欢的人了(一个漩涡),嫁来后就很抗拒,柱知道后也没声张,他们就没有进行正常夫妻生活。

 

水户还在等着那个人来救她,她坚持着。但是那个人其实已经放弃了,娶了别人,但是水户不知道,她原来真的就是千金小姐,比较单纯天真,而柱间听水户说了以后不知为什么松了口气,哪怕知道那个人背叛了水户,他也没有告诉水户,就让她缓缓再说吧,柱间这么告诉自己。

 

对柱间来说,政治联姻嘛,表面上好看就可以了,日子久了,他会把水户当成妹妹宠的,而且因为结婚的事,扉间一直把斑和柱间隔离开来,柱间很久没见斑了,他想斑了。)

 

而斑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后世,这次斑没能附身到佐助身上。斑现在仍不知道附身的条件,但他猜测必须要在对方的意志虚弱的时候斑才能附身,且附身对象的精神力必须小于斑的精神力,并且处于睡眠或昏迷状态。(佐助立志复仇之后,他的意志很坚定,写轮眼也开发了,就不容易附身他。)

 

这次附身又是个妹子,是多由也。此时她因为咒印的缘故处于濒死状态,身体就被斑接管了。时间点是中忍考试刚开始,但与原著不同的是,因为之前斑大闹根部的原因,四代得以毁掉了一大部分实验资料,导致跟根部互通有无的大蛇丸对咒印的研究不如原著好,这才导致了多由也的咒印暴走,直接进入濒死状态。

 

斑接管身体时正是多由也和根部交接情报的时候,正好有机会和团藏擦身而过,斑立刻就感觉到了写轮眼和木遁,但他没有轻举妄动。很快,当斑回去考场附近见到佐助后,斑意识到了佐助似乎完全不知道族人眼睛的事,更不用说团藏了。

 

而鼬那个完全不以杀伤力为目的的月读让事情的真相变得更加清晰:团藏是幕后黑手,鼬是那把被操纵的刀,至于中间有什么曲折的观念过程,斑并不在意。如今佐助正在长成,身为控制九尾的最后一双写轮眼,佐助不会轻易出事,即便有危险出现,在外奔逃的鼬必然也不会坐视。

 

想把真相传递给佐助似乎不那么容易,而斑的时间也不够了,多由也快要撑不住了,而斑无法附身死人。在进行一对一战斗时,斑突然暴起,直接攻向了团藏,他不求杀人,唯一的目的是那条手臂,将一切撕裂在众人面前。

 

在刀尖堪堪触及团藏时,斑的身体被贯穿了。大蛇丸,暗部,在场的上忍一起出手,斑的身体直接被捅出了一个大洞。多由也立时毙命,然而控制着她身体的斑却硬是挣扎着,用刀尖狠狠划破了团藏的衣袖。


白色的内里,血红的眼瞳一闪而过,佐助看到了,却没意识到那是什么,可同样在意着一切的卡卡西却立刻清楚了一切。见卡卡西下意识把佐助拽到了身后,斑心里微微放下了心,这个人应该是可信的。

 

附身之躯已然不存,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可是这次跟以往不同,斑硬是拼尽全力留在了死去的人的身体里,哪怕只有一瞬,仍然给斑的灵魂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撕裂灵魂的痛楚让斑痛的浑身发颤,之前附身的人的经历不断在他脑子里冲撞,斑几乎是竭尽全力才能保持住自我。

 

当一切结束时,斑已是浑身汗湿,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了。这时,门口遥遥传来了柱间的声音,斑艰难的眨了眨眼睛,勉强支起了身子,而后被随后赶来的柱间抱住了。柱间吓坏了,他赶紧给斑检查身体,但是一无所获,而斑已经疲倦的昏睡过去了,柱间只好给他烧水,擦洗身子,不安又惶恐地握住了斑的手。

 

等柱间和斑躺在了一个被窝里,柱间才终于舒了口气,他搂着斑,发愣地看着斑憔悴的眉眼。斑昏睡着,神情里带着几分不知世事的天真,看起来乖巧可怜,可这美丽皮囊之下,明明是一颗摔打不破的钢铁之心。柱间搂着他,慢慢也睡着了,两个人都睡了很久以来难得的好觉。

 

等斑醒来,发现他俩睡一起,不免吓了一跳。他赶紧爬起来,却被柱间一把拉回去了,斑蹙眉推开他,自己去洗漱了。柱间无知无觉,斑却觉问心有愧,没说两句便赶柱间上班去了。

 

柱间才和好友相见不久,自然不愿就这么离开,他赶忙说起村务,说着木叶村里行业不完整,商人啊,小商铺啊都很少,而且匠人也不足,而说起正事,斑也真的听进去了。对于村务,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在这方面斑觉着自己还是有心得的,之前帮着孩子们卖东西也积累了点经验,于是斑就决定出村去“招商引资”,去找一些有手艺的人,保护他们来木叶。

 

柱间脸一下子青了,柱间原是想和斑多呆一会,结果斑居然就要走了。但斑眼看着主意已定,柱间怎么都没能让他打消想法,心里很不是滋味。

 

斑孑然一身,很快便领了任务出发。他的工作一开始很顺利,直到在水之国被缠上了。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忍者,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遇到点好东西就急着给斑献宝。他姓波风,光这个姓就让斑一阵心软。


斑离开木叶前找柱间补充了一波木遁查克拉,斑也察觉到了附身状态可能是因为阴遁查克拉过剩引起的,而在外面突然睡着无疑是不安全的,而柱间听他这么说后,不仅给他输了一波查克拉,而且干脆割了块肉给他。

 

斑还记得当时小女孩被移植木遁细胞的痛苦,因此根本没打算弄到自己身上,但柱间这么信他他也很感动,所以斑把那块肉带着了,打算实在撑不住再用。但也许是因为阴遁和阳遁的相护作用,每次使用时都让斑一阵一阵的恶心难受,这让斑不得不乔装改扮,他和波风的见面就是在斑乔装成一位公主时。

当时的斑正借着这层身份来招引工匠,而波风就远远的看到了他的车架。那时的斑用绘扇遮着脸,因此波风没能看到斑的脸,只看到了一双美丽又灵动的眼睛,波风小哥心里扑通扑通的,仗着自己身为忍者就去偷看斑。

 

斑一开始还以为是当地忍族对他招收工匠的行为不满意,对待波风小哥就很审慎,但小哥一看到斑眼睛都舍不得动了,不仅高高兴兴帮着忙前忙后,而且还想出了各种办法想要逗斑笑。

 

斑哭笑不得。也许因为生病加乔装的原因,此时的斑并没有露出他那副鬼神辟易的气场。而这时候斑二十八九,波风小哥才十五六岁,斑看他有着后世带来的好感,但也把他当成小孩子看。斑看得出来这孩子对他有好感,但他觉着,等波风知道他的真实性别就会放下了。

 

于是,在带着工匠离开的当晚,波风捧着一捧刚开的水莲花就来找斑,斑没有再赶他,反而当着他的面扯开了衣襟,看小伙子红着脸闭着眼不敢看,斑索性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上:“我不是女的,这次只是任务所需而已,你明白了?”

 

波风小哥红着脸给斑拉上衣襟,然后羞涩的挠挠脸:“所以你要接受我了吗?”这样说着,波风小哥忍不住滔滔不绝起来:我家在哪里哪里有套房,我出任务攒了多少多少钱,我洗衣服做饭都会,实力也不错可以保护你巴拉巴拉。

 

斑都糊涂了,他不得不打断波风小哥,重申了自己的性别,但是小哥就用那双蔚蓝的眼睛看着斑,特别真诚的说,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性别。

 

斑还没受到过这么诚恳直接的表达呢,他又想起了附身小女孩时波风水门对妻子甜言蜜语的模样,以及最后都为了保护妻子而死的举动,心里相信了小哥的说辞。但是斑早已心有所属,也不想耽误这孩子,很直接的说了“我已经有了心悦之人”

 

但小哥仍不放弃。虽然一开始是为色所迷,但是在追着斑跑的过程中,他被斑这个人吸引了,那种掩藏在冷漠之下的温柔特别吸引人,波风小哥不愿放弃。

 

“那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没有。”

 

“那我要和他公平竞争。”

 

“那你已经输了。”斑说。

 

“这个不到最后可不知道。”小哥就振振有词的反驳,蔚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路上更是加倍讨好。


斑本来就不是很善于应对别人的好意,对待别人的真心也不愿践踏,就想尽各种办法拒绝。

 

“你太弱了。”

 

“身为宇智波,血迹绝不会外流的。”

 

但是波风小哥就跟没听到似的,嬉皮笑脸的回应,“那斑保护我嘛”,可是一回头,斑就发现波风小哥身上的伤变多了。

 

看着小哥一身的伤(锻炼过度),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怀里掏出药递给波风小哥,有些讥嘲地说:

 

“你不是不在乎吗?”

 

“天分上的差距不是后天锻炼补得上的,哪怕你把自己练死了也比不上”

 

小哥还是笑嘻嘻的,他勾着斑的手很温柔的说,“那你看,现在的我是不是比两个月前的我更有胜算了?”

 

斑气的把药往他身边一扔,转身就走了,但那种被人放在心上仔细珍重,慎重对待的感觉还是触动了他,斑也无法无动于衷。

 

其实,之前附身时各种经历也在斑的心上留下了痕迹,他经历了太多痛苦,正需要好好的疗伤。因此,在和村子里交接完毕后,波风小哥就直接要求跟斑住在一起,斑没同意,但波风求着千手给他在斑的旁边建房子的时候他也没拒绝。

 

斑虽然软化了,但是他还是很清楚自己的感觉的,他喜欢和波风小哥在一起,是因为喜欢那种被全心全意爱护的感觉。自从泉奈去世后,斑再没有过这样的感受。而既然柱间有了妻子,斑就绝不会越雷池一步,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波风小哥宅子建好了,第二天就笑嘻嘻提着鱼、肉来找斑,斑看他忙里忙外的,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要知道之前交接工作的时候斑见到了柱间,而就是那次见面让斑就清楚地明白了柱间在他心里的地位从未改变。

 

“我喜欢的是柱间。”

 

“你很好,可是我已经无法再喜欢上别人了。”

 

“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会有更好更适合你的人的。”

 

其实小哥也有所察觉,毕竟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掩饰的。可他不觉得愤怒,却只觉得心痛,知他孤傲一生、绝不委曲求全。

 

波风小哥有一瞬间很想说,那你就当施舍给我吧,和我在一起,哪怕是像亲人一样相处也好。但他没有,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样说了,斑很可能真的会压抑自己的想法,努力去回应波风自己的心愿,而波风最不想的就是斑一而再再而三的后退。


斑这样的人,就该笑傲人世,肆意度过灿烂的一生,而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他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波风小哥最后蔫头蔫脑的回去了,而斑狠狠心,告诉自己长痛不如短痛。

 

而就在当天晚上,斑又附身到了别人身上,他又一次附身在了佐助身上,而这个时候的佐助正要和鼬动手,而斑看得出来,鼬的血继病已经很严重了。斑虽然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展的,卡卡西有没有好好提示佐助,但是他知道,如果真的让佐助亲手弑兄,那么一切都将无可挽回,这个宇智波一族的最后遗孤将永远陷于痛苦的深渊。


斑这次附身时居然处于被压制的状态,以往附身时,身体的主人往往是无法负担极度的痛苦而十分虚弱,因而斑可以完全操控。而这一次,斑在对佐助的痛苦感同身受时,也能感觉到佐助尽管虚弱却十分坚定的执念。


眼看鼬就要被佐助杀死,斑拼命挣扎起来,努力抢夺身体操控权,终于,那一刀没能挥下,但随之而来的是鼬的攻击。

 

“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鼬一边攻击一边询问,而身体里佐助依然奋力挣扎。斑瞬间明白了,这不过是个局而已,一个为了引他出来的局,说到底,还是上次多由也的事暴露了行踪。


(目前鼬没指望斑回答,只是想先抓住了拷问)。

 

大蛇丸察觉之后直接把消息透露给了鼬,而鼬就和佐助搭了一场戏,卡卡西也确实把事情稍微透露给了佐助,佐助得知兄长可能另有隐情时心情如何先不说,但是鼬却十分警觉。

 

对于鼬来说,他一切的出发点是为了保护木叶,如果佐助提前知道真相而对木叶产生憎恨就很不妙了,所以,鼬想到了别天神,而在使用别天神之前还需要解决一个人,就是那个替佐助承受了月读,又揭开了真相的那个人,也就是斑。

 

这也是为什么鼬会选择和佐助演这一场戏。在成功除去斑后,等着佐助的就是别天神了,而鼬也打算在此之后把眼睛换给佐助,而佐助对鼬的打算就不那么清楚了,明白自己差点犯下什么错误以后,佐助再也不愿意怀疑哥哥。

 

但是对于斑来说,他的人生阅历足以让他看出其中的蹊跷之处,斑和佐助的灵魂激烈的搏斗着,同时还要勉强躲过鼬的袭击,他根本无法跟佐助透露其中的疑点。


斑的灵魂当然更胜一筹,他勉强压制着佐助的灵魂,操纵着身体向外跑,却被一个人堵住了。那个人见到他就喊,“你果然认识我啊!我还以为之前是我年纪小记错了。”这正是是鸣人,他一边大喊着,一边一脸认真的冲着斑冲了过去。

 

斑沉默了一瞬,也发动起忍术,两人交错而过的刹那鸣人倒在了地上,斑也受了不轻的伤,但他硬是忍住了,接着向着远方突围过去。而鸣人挣扎了一下慢慢爬起来,发现自己伤的并不重,这让他犹豫起来。


之前鼬劝说鸣人时告诉他,斑会侵占佐助的身体,但鸣人却隐隐感觉到了不对。但之前斑也附身过鸣人,那时候的斑完全没有伤害过鸣人,哪怕这一次相遇也没有下重手。野兽般的直觉让鸣人知道附身佐助的那个人比他强的多,是那种好像把战斗当作身体本能一般的强大,因此,也就更加清楚是那个人放过了他,也就愈发怀疑。

 

而斑的出逃没有成功,就在斑的前方,一个带着滑稽面具的人站在那里。斑停下脚步低下了头,他脚边的水潭里映出了佐助的写轮眼,眼睛里的花纹在斑的操纵下迅速转动着。


借着族中秘术,斑把一部分自己的精神力封印给了佐助,而后立刻离开了佐助的身体,斑已经没什么可以为佐助做的了,但无论怎样,增强实力都不会错的,这部分精神力可以被转化为瞳力,增强万花筒写轮眼的使用寿命,也可以被用来抵抗幻术或是精神控制,只看佐助想怎么用了。

 

无论怎样,斑已经做了他最后能为佐助做的事(之后的别天神将会无效了),而这些孩子,佐助,鸣人,大概也不再想要接受斑的帮助了。


这是这次围杀中斑所确认的事。

 

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这一次斑所损失的比上一次严重的多,他的精神所受的创伤已经到了混淆神智的地步。在脱离自己身体的时候还不觉得,当回到自己身体时斑几乎要疯了,巨大的痛苦中,斑甚至克制不住的自残。

 

为了保护斑,波风小哥不得不把他锁在自己的房间里,手脚都加上了镣铐,柱间被喊来医治,却只能猜测是血迹病的缘故。


(精神系伤害,肉体看不出来。)

 

而斑呢,经过了最初毫无理智之后,斑的感知渐渐恢复,但是他记忆残缺,也不明白那些围在他身边的人都在做什么,他只是本能的拒绝外界的伤害。不知过了多久,在忍受着痛苦的斑眼里,过了好像一亿年那么久,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个小生物,小小的,只有手掌那么大。


这是一个留着一头长发的小人,有着胖嘟嘟的脸和土土的配色。小人看到斑痛的不行,就把两只小小的手放在斑脸额旁,一本正经的呼呼。斑记不得这个小人是谁,可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喜欢,他将他视若珍宝般保护着,所以每次有人来送饭了,斑就小心的扯开衣服让小人躲进去,趁没人的时候嘀嘀咕咕跟他说些谁也不明白的话。

(这是斑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而臆想出来的小人,跟大柱本体和那块肉都没关系,所以是以柱间形象出现的,别人都看不见,但是斑还是很害怕小人被抢走了,在他印象里,那些重要的人和事最终都会离开他。)(其实,柱间也是在斑身边坚持时间比较久而没被夺走的重要之人,所以他最先出现)

 

过了没多久,又出现了一个小人。他有着漂亮的眼睛,微炸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条细细的辫子——“这是弟弟呀。”斑喃喃自语。不同于最开始的那个小人,这次斑看着他,立刻就想起了他的名字。


“泉奈。” 斑喃喃自语,“这一次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而就这样,每当斑的伤势好到一个阶段,就会出现一个或者几个小人,而斑的状态也随之越来越好,当斑的伤势全都好全了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经围绕了一大堆小人:柱间和泉奈,斑的爸爸妈妈,死去的兄弟,曾经的朋友,其他族人,还有那些问斑讨过红包的孩子们……

 

斑小心的伸出手,让这群人在他身上蹦蹦跳跳,他们都爱着他,他也一如既往的爱着他们。那份爱从不因时光飞逝而消弭,斑眼也不眨地瞧着小家伙们又蹦又跳,几乎舍不得阖眼。


“真好啊。”斑这么想着,终于还是撑不住地进入了睡眠,而当他第二天醒来时,一切烟消云散。斑揉了揉眼睛,自己解开了手上的镣铐。听到斑起身的声音,柱间一下子冲了过来。

 

柱间看起来也憔悴的很了,斑病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柱间就是在煎熬中度过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斑已经病的这样重了。波风小哥也冲了进来,他看着柱间搂着斑哭,对着斑露出了有些难看的笑容,而后慢慢走出去了。

 

其实,那些小人不光是对斑来说很重要的人,也是斑失去的人,以前的无数次,斑都会告诉自己还有希望,再努力一下,但是这一次醒来,斑真的有些累了,有些恍惚了。


(在斑的心里,他已经失去柱了,言语已经不能将心意传达给对方,他们看着的,似乎也不再是相同的道路。)

 

斑好言好语安抚走了柱间,自己慢慢活动了下身子,而后去了看了那个石碑,那个斑曾经不屑一顾的石碑。


柱间被扉间拉走了,他在斑那里住了一个月,什么正事都没理。而就在柱间离开的那个晚上,斑离开了村子。

 

斑去了宇智波一族的故地,曾经斑和泉奈长大的地方如今已经成了别人的驻地,斑在附近看了看,到底也没进去。

 

替小女孩承受实验的痛苦时斑没有放弃,知道英雄之子被木叶冷酷对待时他没有放弃,知道宇智波一族被自己的族人屠杀、又被木叶忍者挖眼的时候没有放弃,甚至知道木叶高层一手推动了宇智波的败落时斑还心存幻想。

 

但经历过那一场精神受创,斑才真正直面到了他藏在心底、一直不愿面对的事。悲剧永远不会断绝,人们永远在失去,这世间只要还存在利益之争,和平就永远不会真正到来,他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要是能有一个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就好了,弱者不必因为弱小而被欺凌,强者不必因为强大而必须牺牲,只有和平、只有爱的世界,所有人都能幸福的世界。


怀着这样的想法,斑漫无目的的巡游着,他契约了九尾,拉着九尾来到了木叶门口,就在那里等着柱间,他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就在等待时,斑睡着了。

 

他又一次附身在了别人的身上,不、也不能说是别人吧?斑从自己的身上醒来,有个黑漆漆的生物从“斑”的身后洞穿了他的心脏,那个黑漆漆的人告诉了他月之眼这个骗局,斑恍惚着感受着自己的消亡,而后他被唤醒了,面前的柱间已经展开了巨大的木人,正紧张的看着他,而斑却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兴趣。


HE 结局:

 

斑依然坐在九尾头上,丝毫没有开战的打算,直到柱间感觉不对,直接纵身来到了九尾的头顶,斑才好像突然惊醒似的,看着柱间说:“柱间,你来了。”

 

不管柱间如何激动的搂着斑说着什么,斑只是很疲倦的笑,说,“我找到治病的方法了。”而后两个人一起回到了木叶。斑看到波风小哥站在人群里看他,斑下意识对他笑了笑,但没想到的是,小哥竟然真的拨开人群走到了斑的身边

 

“先回家吧?”小哥说,斑愣了,柱间也愣了,柱间几乎难以置信的看着波风小哥直接从他身边拉走了斑,两个人一起走向了波风的房子。

 

扉间喋喋不休的告诫环绕在柱间的耳边,但柱间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他第一次有些惶恐的意识到,他的斑要被别人抢走了。扉间又气又急了,宇智波斑明显就是来袭村的,而他哥居然笑呵呵把人领进来了(斑不喜欢他大哥了他也担心,毕竟束缚着斑的缰绳没有了)

 

而另外一边,斑被领回了波风的家,抢在斑之前,波风先开了口:

 

“不能做恋人,最好的朋友总可以吧?而且,你不是还没结婚吗?你单身我就有希望啊。”

 

斑扭过了头。其实,如果波风不把他带回自己家,斑也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而刚刚那些拿着武器对着他的人里面分明也有着宇智波。


外面下起了大雨,斑被淋了个湿透,波风小哥就拿了毛巾给斑擦头发。

 

“唉,”小哥叹了口气,“你那么喜欢的人好像对你也不是没有感觉呢,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这次也好好为难下他吧?”

 

斑低着头,没有看到小哥眼睛里的难过,他却是有些被小哥夸张的语气逗笑了,每当斑即将失望之时,总还是会有波风这样的人让斑重拾一点希望,这也是为什么斑能坚持到现在的缘故吧。

 

再往后,就是斑在波风的支持下重新回到木叶管理层,凭着自己的努力奋力改造着木叶的故事了。

 

柱间在斑回来的第二年和水户离了婚,水户成为了在木叶也独当一面的人,但柱间对斑的追求却不太顺利,毕竟,人心的伤口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才能治愈呢。

 

(完)

 

 

 BE 结局


 

此时的斑,对村子绝望了,对柱间也不抱希望,对宇智波也很失望,他把一切寄托在月之眼身上,结果发现月之眼也是骗局。

 

他因阴之力过剩而身患重症,在外游荡的阶段知道了柱间就是他的解药,却还是放弃了。他曾喜欢柱间,但是却眼睁睁看着柱间和水户相亲,并且决定好了孤身一人的未来。

 

斑带着九尾离开了木叶,就在外面流浪,而柱间终于有一天再也忍不住,就借着抓尾兽出去找他,最终发现了九尾的踪迹,也发现了被九尾拥抱着的昏迷的斑。

 

斑感觉到柱间的到来,便从长久的昏迷中醒来。他知道柱间是来干什么的,但是九尾救了他很多次,斑也不愿九尾被随意关进某个人的身体,但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打动柱间,人柱力这样的打算是为天下筹谋,尽管斑并不认同,却也知道这不是一人喜好就能决定的事。


全盛时期的斑或有可能改变,但如今步入死亡的斑却已无法轻易改变,更何况如今的斑病的已经不只是身体,多次灵魂受创还是带来了巨大的影响,斑的精神也“病”了。

 

柱间看到斑又惊又喜,斑却直接问他是不是抓九尾的、能不能放弃。柱间理所应当拒绝了。

 

斑的病就是因为阴性查克拉过盛,以至于身体承受不来,所以他无法与柱间长期战斗,可能打着打着突然就断气了。(平时很容易昏睡这样,不能长期大量的调动查克拉)

 

所以斑一开始没有想到战斗,他面对一步步走来,努力说服他的柱间,低头想了想。斑说:这样吧,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挖掉一只眼睛,你觉着这个威胁有份量吗?

 

柱间怔住了,斑看着他的眼神古井无波,不激动也不愤怒。柱间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他睁大了眼睛,软声说,我们把九尾带回去,有我们两个看着,不囚禁它,好吗?

 

但是斑不为所动。之前柱间向他保证过太多事情了,但是结果往往没有什么变化,柱间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柱间还不知道斑的病情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良久,柱间说,不,你不会的,你只会和我战斗到最后一刻。然后他重新向前走去,而斑看着他,歪头笑了下:真是了解我啊,柱间。

 

他站起了身,拿出了武器,而后在柱间如临大敌打开仙人模式后,笑着扔下了武器。


走吧,你想去哪里?斑懒洋洋的说。

 

这个斑知道后世宇智波灭族的事,并且一直为了避免这个未来而努力,之前附身到未来的佐助身上,经历了灭族夜,所以斑不会和柱间进行终结谷战斗,也会为了族人尽力忍耐。

 

当斑放下武器时,最惊讶的反而是柱间。


(很多事斑曾经千方百计向柱间透露过,但是柱间没有重视过,这个时期的柱太乐观了,斑也试图提出过自己的想法,避免那个未来,但大多被反对,被含糊着糊弄过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斑如此绝望,同时对柱间失去信心的缘故,之前因为灵魂出窍,他经历了被当成木遁实验体,附身在鸣人身上被冷待,附身佐助经历灭族夜等等经历,比原著更深刻的意识到木叶的黑暗。

 

他试图改变,但总是徒劳无功,把一切寄托在月之眼,可是这也是个骗局,这些经历,斑不是没跟柱间说过,哪怕有时空限制,斑还是想着法子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可是这太像杞人忧天了。也许正常的斑不会轻易放弃,但此时灵魂受创的斑已经无法很好的整理心情了,他需要休息和疗伤,可阻碍着他的恰恰就是他自己。

 

而且柱间正和水户相亲,没什么心力分给斑,所以,当斑说他身体不适出村找治疗方法时,柱间其实是没有意识到斑病成了什么样的,而斑现在的举动,则让柱间心里一阵恐慌,他突然意识到斑有哪里不一样了。)

 

如今斑虽然是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但柱间反而不敢做什么。柱间很不安的看了看他,到底还是没有封印九尾,只是让斑把九尾弄小了,然后带着斑和九尾离开了山洞。


柱间带着斑回到了下榻的旅店,斑就很安静的抱着九尾跟着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等躺到床上,柱间就看到九尾钻到了斑的被子里,斑也很熟稔的搂着九尾躺下了。灯光下,斑的面色白的像瓷,柱间忍不住问起斑的遭遇,但斑只是嗯嗯回复着,问的多了就再也没有回复。柱间凑过去一看,才发现斑已经睡着了,他试探着凑过去,去摸斑露出的手腕,触手冰凉,仿佛不是人的躯体。

 

他再想探入查克拉仔细探查,却发现九尾探出头冲他呲牙咧嘴,柱间只好慢慢缩回去了,但斑一直睡着,好像对此毫无察觉。

 

第二天,柱间要去见土影,想让斑跟着一起去,却被拒绝了。临走前,柱间欲言又止,斑打着呵欠看着他,伸出一只手:“我记得千手有追踪秘术吧?来吧,给我打上印记。”(斑想借此帮柱间下定决心,他现在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柱间睁大眼睛看他,激烈的摇了摇头,“我不会这样做的”他说。

 

斑却懒懒的笑了:“没关系的,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你不怕我跑了?”他笑的又漂亮又讥讽,好看得刺人眼目,却好像下一秒就要从世界上消失。

 

柱间深吸了口气,他听到了楼下催促的声音,“我不会这样做的。”柱间好像说服自己一样又说了一遍,随后才离开了房间。

 

斑原地站了一会,突然哧的笑了,也不知在嘲笑谁。正当他转身打算再睡一会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声响,柱间又狂奔回来了,柱间猛的打开门,确认斑还在,而后下意识抓住了斑的手腕:“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柱间低着头,几乎不敢去看斑的眼睛。他不敢再放斑一个人了,柱间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次不能留下斑,斑就会永远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柱间看到自己用力过度的手把斑的手腕掐出了红印,而后才如梦初醒般放松了力气,他开始结印,但到了最后一步时,柱间停住了,泪水滴落在斑的手腕上。

 

最后那个印仿佛有千斤重,柱间怎么也无法完成,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柱间紧紧搂住斑,说“再相信我一次,等我回来我们外好好聊,好吗?”

 

斑垂下手,感觉着柱间渐行渐远,面上无悲无喜。过了会,斑带上九尾,离开了屋子。等柱间回来时,他感觉到斑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有那么一瞬间,柱间觉着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颓唐的走出门,却正好碰上了来找他的店家。原来是斑离开前托店家带了话,于是柱间又高兴起来,去了斑说的那个地方。


那是家花楼。

 

斑穿着和服搂着九尾,正一边饮酒一边听曲,斑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和弹琴的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和之前一样。

 

这也是柱间从未见过的一面,以前逛花街时,斑不善言辞,总是轻而易举就羞红了脸,要么就是不解风情、认真听琴,还会指导人家姑娘怎么弹,哪里有过这样游刃有余的模样。

 

柱间的心一下子酸涩起来,他看着斑的笑,又嫉妒又向往,一时竟不想打扰他们,但是斑最终还是发现了他,于是斑的笑容褪去了。


斑付了钱,转身冲着柱间走来。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柱间和斑挤在一把伞下,想了一路如何开口。有那么一瞬就,柱间在恍惚间想到,他有多久没看到斑这样微笑了。

 

“这让我想起了没建村的时候呢。”柱间最终说,斑低低嗯了声,没有回他。

 

柱间此时已经恨不得把之前的话都收回来了。以前的时候总是他和斑偷偷溜出去见面,而后泉奈就会突然出现,把他哥哥抢走……这真的不是个好话题。

 

花街离旅店很近,到了房间,柱间斟酌着想说什么,但斑已经自顾自爬上了床,他昏睡了过去。雨天对于斑太难熬了,阴冷的天气让他浑身作痛。但柱间却是不知道的,他看了看斑侧过身的背影,最终还是用毛巾擦了擦斑有些湿漉的头发,然后自己也躺下了。


柱间早上离开时,斑仍躺着,柱间轻手轻脚出了门,心里的不安一阵浓似一阵。等他结束工作回去时,发现斑仍然一动不动躺着,伸手碰一碰,触手冰凉,这一切都和以前差不多,只是,斑没有呼吸了。


柱间呆住了。

 

斑?他颤抖着呼唤了两声,但没人回应。


柱间终于反应过来,他不死心的尝试各种医疗忍术,把自己的阳性查克拉注入斑的身体。也直到了这个时候,柱间才发现斑体内的阴性查克拉多到了什么程度,注入的阳性查克拉几乎一进去就被扑灭了,但柱间不愿意放弃,上天垂怜,在他努力之下,斑竟真的慢慢有了呼吸。

 

感觉到斑慢慢睁开了眼,柱间才好像终于感到害怕似的流下了泪,然而斑黯淡的双眼只开合了那么一瞬就闭上了,他又昏睡过去了。

 

在后怕过去之后,柱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能救斑。如果斑的问题在于阴性查克拉过盛的话,那么只要他不断注入阳性查克拉就好了,而柱间也回忆起来,在斑未离村前,也确实找过他注入阳性查克拉。

 

可这意味着什么呢?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病,知道柱间可以治疗,但是,他不愿意。柱间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他不愿意。


斑宁愿去死,也不要柱间救他。

 

柱间抱着呼吸微弱的斑坐了一整夜,雨淅淅沥沥下着,柱间坐在房里,一点点感觉到了透不过气来的绝望。

 

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柱间带着他回到了木叶,见他醒来就小口小口给他喂粥喝,对自己的发现只字不提,斑也随他去。

 

在外漂泊时,斑早就已经在身上下了符咒,当他死亡时,这双眼睛和身躯都会被烈火燃尽,在此之际,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如果柱间能从他这具贫瘠的身躯上获得什么的话,就尽管拿去吧。

 

斑顺从的很,或者说是没有必要警戒什么了。喝完粥,斑躺下了,柱间推开门离开了房间,他站在门外听着屋子里斑的声音渐渐均匀,愣了很久。

 

现在,哪怕斑不跟他说话,只是这么听着他的呼吸声也好,但急匆匆赶来的扉间打断了柱间的平静,扉间的脸色很难看:大哥,你就这么放着自己新婚的妻子不管吗?

 

柱间没回答他。他离开了斑的房间附近,直到走到门厅时才停下,柱间问扉间,又像是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斑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扉间很不耐烦,他病的再重也是自己作的。因为附身时的经历,斑在木叶初期做了比原著多的多的事情,也让扉间的警惕与厌恶与日俱增。在他看来,斑是在搞分裂,收买人心,挑拨离间,阴谋不成就要死要活的,能让他出村已经是看在大哥的份上了,这回又想借着大哥心软搞事。

 

柱间看着难掩愤怒的扉间,突然感觉很疲惫,柱间想,是不是所有人,包括柱间自己都已经习惯了扉间的偏见,习惯了扉间对斑的警惕,以至于这样的情绪越来越严重,越来越不可遏制。

 

柱间扉间失去了兄弟,斑的弟弟也死在了扉间的手里。仇恨无法避免,但是和扉间相比,斑太强了,仇恨天平的两端,斑远远重过了扉间,所以斑要忍耐。

 

【( 这个时候斑遇到波风小哥了吧?)

遇到啦,但是在这个结局里,斑跟小哥说得了绝症要养病,就离开了村子这样,后来斑被柱带回来了也没人知道】

 

柱间看着扉间,想要问他你知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想要询问你有没有听话放下警惕放下仇恨,但看着扉的眼睛,柱间突然说不出话了。

 

扉间的想法表达的很清楚,也从来没有改变,一厢情愿的只有柱间罢了,当柱间乐观地看待一切时,扉间却已经不安到了先下手为强的地步。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能怪谁呢?怪一心为了柱间的扉间吗?怪直到现在依然忍耐的斑吗?还是怪柱间自己呢?

 

扉间依然在喋喋不休,柱间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突然就理解了斑的想法,想要逃开,想要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做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扉间一向能说服柱间的,但是这回柱间却没听完话就走了。柱间又去找了斑,他进到斑的房间,把脸埋在斑软蓬蓬的发里,又轻轻握住了斑的手,十指交缠。

 

斑闭着眼沉睡着,呼吸轻轻的,像是一尊冰雕的像,冰冷、美丽、却没有生机。柱间趴在斑身上呼吸了会,感觉原先有些汹涌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但呆的久了,柱间突然又觉着这样的平静让人心慌。年轻的斑总是特别不禁逗,生气的样子,害羞的样子,战斗的样子,微笑的样子,每一样都是那么生机勃勃,那么汹涌澎湃着,好像拼尽一切也要灿烂燃烧着。但是现在的斑,仿佛火已经熄灭,仿佛江海已经干涸,仿佛这具强盛的肉体里只有孤独的灰烬,柱间曾经以为他宁折不弯,永不折断,但这无坚不摧的凶器,似乎终于到了粉碎的时候。

 

柱间沉在这黑暗中,泪水突然落了下来。随后他便被粗鲁的推开了,斑坐起身,又困倦又不开心的看着他,揉着眼睛看着柱间泪汪汪的样子。

 

看柱间还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斑终于没了脾气,他从怀里拉出一条项链扔给了柱间,柱间低头接住,看到了项链上串着的黑色勾玉型玉石。

 

“好好戴着,不许拿下来。”斑起身开始穿衣服,他平静的说着,好像这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东西,柱间咧嘴笑了,而换好了作战服的斑已经一个忍足掠出去了,柱间赶紧跟上。

 

我们去哪啊,斑?柱间问。


斑漫不经心的回他:打架去。

 

柱间就不高兴的鼓着脸:什么嘛……斑好过分。


他一脸消沉的样子让走在前方的斑不禁弯了弯唇,你那副样子不就是想打架?斑说。

 

柱间捕捉到了斑一瞬间温柔的神色,让他突然有种回到以前的感觉,这让他的心砰砰跳了起来。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几回嘴仗,柱间的心情终于又好了起来。


会有办法的,柱间想,会有办法的。


这世间哪有我们两个做不成的事呢?柱间看着夜色下飞奔的斑,心情渐渐高昂起来。


地方到的很快,是边境的一座山,斑带着他停在了山巅,而后抄起武器打了过来。好像有默契似的,两个人都没用过须佐和木人,从黑夜到黎明,旭日东升,映着山巅霞光一片,柱间和斑终于停手了,他们都气喘吁吁地躺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又互相扶持着起来,坐在了山的边缘。


脚下是平原,是森林,是炊烟袅袅的人家,眼前是漫天云霞,是朝阳灿烂,是友人微笑的双眼,柱间的心里一时又充满了希望。他把手覆在斑的手上,想说什么,但斑却先开了口:“我的办法失败了,但你的还没有,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打破既定的命运吧”

 

斑笑着转过头,纯黑的眼瞳里盈满了橙黄色的暖光:“我们的理想就托付给你了,柱间。”

 

柱间睁大了眼睛,他下意识握紧了斑的手,却觉得那只冰凉的手变得从未有过的炽热,但在胸前悬挂着的黑色勾玉却散发出了冰凉的查克拉,把他死死固定在了原先的位置。

 

这一天,是柱间这么久以来最开心,也最绝望的一天。在这一天里,柱间和斑重归于好,这一天里,柱间最好的朋友在他面前燃烧殆尽,在希望的光辉中灰飞烟灭,好像从未来过这个世间。


斑的身上燃起了大火,如此美丽,如此辉煌,如此盛大的火焰,乃是柱间生平仅见。

 

(斑把自己的查克拉一部分做成了勾玉送给了柱间,为了柱间不重蹈覆辙,经受阳性查克拉过盛的痛苦。他已油尽灯枯,也知道自己灵魂受创的状态只会给新世界带来阻碍,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因为之前刻画好的符纹,死去后身体化为烈火烧尽了)


后来柱间活了很久,他的身体在亲人朋友的陪伴下渐渐好转,加上斑之前的努力,最终没有让后世像斑看到的那样发展。

 

也有人问他斑去了哪里,年老的柱间就笑笑,回答说:斑啊,变成火焰之鸟飞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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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斑的角度来说,斑最终还是和柱间和好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柱间,这是他最后的手段。斑没有折断,也没有放弃,直到最后也依然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着。

 

从柱间的角度来讲,他对斑怀有友情,中间有一段爱而不知,但最终还是以友情对斑,不知不觉中就放弃了那份爱恋。

 

他从不知道斑的挣扎,斑的绝望,不知道斑一次次试图改变又失望而归。从他的角度,他和斑也和好了,只是从斑不信他到斑其实还是信他这样的和好。

 

所以,柱完成了斑的希望,他是个真正的人生赢家。他有爱情,有亲情,守护了家族和兄弟,名誉和权威并重的活过了自己漫长的一生。

 

斑是塑造他人生的浓重一笔,但是因为那个项链在,柱间坚信斑对他抱有深重的感情,认为斑永远相信他,和他携手并进。

 

所以斑不是他的创伤,所以柱可以坦荡的继续走,斑最后的努力还是成功了。

 

柱到底还是看开了,他已经可以不把斑当作血肉之躯,需要关爱的朋友了,而是一个符号,一个神话,上天给他的启迪,所以可以非常从容的说,他飞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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