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幺

每天都想着弃坑逃亡

【柱斑】三月奇缘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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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甜的小甜饼,两万字内完结。

一句话概括:同人世界的斑和原著世界的斑交换了。

比起原著斑,同人斑简直是活在蜜罐子里的,超级幸福,性格也变得特别甜,柱间同理。

时间点是原著斑离村前两年。

这章是原著斑在同人世界的第二章。

天热了,该给同人柱喂刀子了,嘻嘻。

【其中关于伊邪那歧是斑为无限月读作的实验这个推断来自于 @LLC_万古长夜 太太,非常感谢太太对我的启发,授权请见文末。】






斑最后是被柱间半抱着回到住所的,他醉的时候异常安静乖巧,睁大眼睛看着柱间的时候带着几分天真无辜。柱间搀着斑来到了靠近村子边缘的一间小公寓里,督促着他洗漱躺好,那人也一一照做,看起来乖的不得了。

柱间想起自家喝醉了又笑又闹的斑,轻叹了一声。他摸摸这个斑蓬蓬的头发,诱哄似的告诉他自己要离开了,声音又轻又柔,做好了“哄宝宝”的准备。但出乎柱间意料的是,这个斑只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不吵不闹,听话的不可思议。直到柱间关门离去时,他还能在渐渐合拢的门缝里看到斑静静注视的眼睛。

柱间回味着斑的那个眼神,心不在焉的回到了他和斑的家。他坐立不安的洗漱了,又检查了一遍明天的行程,终于放不下心,带着自己的铺盖又回到了那个公寓。

另一个世界的柱间到底在干些什么啊?柱间埋怨了一通另一个自己,任劳任怨的躺在了斑的身边。不出意料,斑果然还没有睡。他似乎对柱间的去而复返很惊诧,但很快又明白了什么似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柱间只当他醉糊涂了,干脆伸出手去蒙他的眼睛。斑把脸往被子里一缩,躲过了柱间的动作,过了会又露出两个眼睛来观察柱间,似乎在看柱间生气了没有。

柱间觉得好气又好笑,但斑这样活泼的举动让他找回了些熟悉感。他见斑笑眼弯弯,就也放下心来,自顾自睡了。斑见柱间不同他玩闹,也就安静下来,他静静看了会柱间的睡颜,脸上渐渐出现了几分茫然无措的神情。柱间睡了,斑却不敢睡,他只怕自己再睁开眼睛,身边就又是安静到发疯的场景。

斑总觉得这里的一切是无限月读为他铸造的梦境,他迷迷糊糊的跟着这里的柱间泉奈吃吃逛逛了好几天,终于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星期清醒过来。

那天正是木叶的商队出发的日子。斑穿着绣金线的棉衣,跟着柱间一起去迎接他们。斑的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他静静看着泉奈拉着商队总管的手细细嘱咐,但听着听着,他的神色渐渐从骄傲变成了怔忪。

斑虽然对行商做生意这方面不太了解,但他超卓的洞察力却能让他明白泉奈做的是怎样一件大事。在泉奈的运作下,这支商队铺开了一张覆盖全大陆的商业网络,小到衣食住行,大到战略储备,方方面面,无所不在。泉奈做的隐蔽,但斑却能想象这只巨网的巨大能量,不动兵戈便能屈人之兵。只要这些小国舍不得互通经济带来的好处,这张网就会越变越大,越做越强,越来越让人无法拒绝。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也许几年之前,对木叶还未绝望的斑可以在某种启发下拥有这样的想法,但事到如今,斑几乎已经绝望透顶,他已没了心力去思考这样周全的手段。

这超出了做梦人的意识范围,不是梦境能够构建出来东西。

斑垂下眼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也许是因为多日不眠的原因,斑忽地感觉一阵疲惫,就像是蜡烛燃烧到了尽头,一切活力和精力都消散了,剩下的只有难以言说的可笑与荒谬。

年少时,斑为了家族放弃了理想,后来父亲死了,兄弟去了,亲族离散,他才知道错的是当初没能坚持理想的自己。再后来,斑和柱间结盟了,他曾以为理想终于实现了,却在村民的排挤、凶狠的博弈和愈加激烈的村子之间的斗争中渐渐明白过来,认为即便是木叶也不是真正的清静之地,甚至宇智波总有一日要覆灭在人心和争斗之中。那个时候,斑的心空荡起来,他以为自己清醒了,以为自己看透了,以为自己找到了新的道路。

但现在呢?

斑跟着柱间的脚步慢慢往家走,他注目看着人们红润的脸庞,看着大街小巷疯跑的孩子们,几乎有些恍然的问自己:是不是我又错了呢?

“是我错了。”晚饭后,斑叼着酒杯,含糊不清的对柱间说。

柱间蹙着眉看他,眼睛里的担忧藏也藏不住。自从送走了商队,斑的表现就一直不对劲,不仅一反常态的询问了许多政策方面的事,还执着的走遍了村子的大街小巷,最后才拎着一瓶酒攀上了火影岩,醉醺醺的俯视着山下的村庄很久都不发一言。

“错在哪了?”柱间问,他轻轻覆上了斑微凉细瘦的手指,担心的看着月下清瘦人影。

斑侧过头,冲他微微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他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干脆像小时候那样坐在了岩壁上,无所事事的晃着双腿。“我觉得我那边的木叶深藏着难以改变的黑暗,除非以雷霆手段下猛药,否则必会遗祸无穷,但是柱间他……不忍心。”说着,斑无奈的笑了笑,“所以我就想着寻求新的道路……我家的石碑上记载着六道仙人遗留下来的指示,上面有着一门叫做‘无限月读’的术法。”

“是那个借用神树的力量让人们陷入梦境的幻术吗?”柱间插嘴道,原先他还只是在意斑的身体状况,现在已经变成了警惕和怀疑,“斑,你怎么会相信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然呢?”清亮的酒液落进浅浅的杯子,斑淡淡的说,“在无限月读里没有战争,没有争夺,没有失败,只有爱,只有喜悦,只有成功,这不好么?”

“可那只是梦,只是幻术而已,那不是真的。”

“幻术也可颠倒虚实,有何不可?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活在别人的梦中呢?”

“斑!”柱间带着怒气喊了一声。自相识以来,柱间和他的斑总是心意相通,但此时面对着另一个世界的爱人,柱间却觉得难以理解对方的想法。有什么不能踏踏实实、靠着自己的努力达成呢?偏偏要去信这样的方法!

“别生气了,柱间。”斑却很平静,像是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后果的准备,“我也不是那么轻信的,不要小瞧我了。无限月读到底是否能成功的关键在于幻术的力量到底能否化虚为实,那么只要确定这一点就好了。”

“你打算怎么做?”柱间严肃的问。

斑却话风一转,谈到了宇智波的秘术伊邪那岐,“伊邪那岐是以消耗一只写轮眼为代价恢复施术者一切物理性损伤的幻术,”他顿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那么,伊邪那岐能否转死为生,连施术者的死亡都能扭转呢?”

“所以你要……”柱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股寒意渐渐从尾椎爬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说不出的愤怒。他一把翻身按住身边清瘦的人,气的浑身发抖,“你要我杀了你吗?你怎么敢?!你怎么忍心!”

柱间紧握着斑细瘦苍白的手腕,用力看进他黝黑深沉的眼眸,“然后呢?你复活了,藏起来,躲起来,躲一辈子,留下杀了你的我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吗?”

“斑,你没有心吗?”

斑被扑倒在地上,他用目光描摹着这个柱间的脸庞,许久,才沙哑着声音低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只说了那么一句,斑就抿住了唇,侧过头把脸藏在了浓密的发丝间。

柱间粗重的喘息了几声,才松开了手,他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坐到了离斑远远的地方。

“唉,你这家伙。”斑苦笑了一声,他坐起身,眼帘低垂,平静的神情里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向往,“我和我的柱间只是朋友而已,平时几个月才见一次,更何况到了那个时候柱间杀我肯定也是有着充足且必须的理由,不会很伤心的。那必是一场畅快淋漓、拼尽全力的战斗,就算是我战死了,柱间也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更何况,我已经不会这样做了。”斑无奈的看向了抱着膝浑身冒黑气的柱间,轻叹似的保证。

柱间哼了一声,这才嘟嘟囔囔的往斑的方向蹭了蹭,“几个月才见一次?你们不是朋友吗?”

“是啊,但是柱间是火影,他有很多事要做。”斑说。

柱间更奇怪了,“你跟他一起做啊,这不就天天都能见面了?”

“我只是个闲人而已,”斑失笑,“我们和你们是不一样的。”

“那你的亲人族人呢?”柱间仍然不放弃。

“我没有亲人了,”斑喝掉瓶子里最后一点酒,懒懒的说,“也没有族人需要我了。”风吹开了他额前的发,让他显得格外磊落疏阔。他喝的酒越多,反倒越清醒似的,此时意态悠闲的望着明月的样子更是孤独清静,无端让人觉着心里空空的。

柱间愣了一下,有什么沉闷的东西压在他心里,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斑却开了口,他目视前方,手指因为紧张而无意识的抓挠着地面,“柱间,你能帮帮我吗?教我怎么才能获得你们这样的成就,我愿意用我的眼睛来换。”

柱间被斑的话吓了一跳,“我要你的眼睛做什么?”虽然和这个斑相处的很好,但出于谨慎小心的原则,柱间一直很小心的控制着透露给斑的内容,不许这个斑接触他的斑的东西也就罢了,政务什么的几乎是一概不沾,哪怕是之前给斑讲的政策也是好几年前、人尽皆知的。

“万花筒写轮眼是有限制的,用得多了就会瞎,到时候就可以换上我的眼睛……”斑实在是没办法了,他身无长物,唯一能拿来交换的竟只有自己的眼睛。

“可斑和泉奈已经是永恒万花筒了,你知道永恒万花筒吗?”柱间迷惑的说,“万花筒进阶只要阳之力充足就行了,不需要换眼啊……”

斑一颤,他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他先是斩钉截铁的否认了,过了会却又自我否决似的低语起来,“原来是这样啊……”柱间的话像是什么沉重至极的东西压在了斑的背上,让他不堪重负的弯下了腰。斑低笑了一声,忽地用一只手捂住了脸,发泄似的大笑了几声,随后才直起了身。

“斑?”柱间心里一慌,下意识抓住了斑冰凉发颤的手,换回了一个苍白的微笑。

“嗯,没关系的。”斑哑着声音的安慰柱间,今天的种种让他筋疲力尽,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最好永远不要再睁开眼睛。

一路无话,柱间送斑回了暂住的房间,看着斑昏迷一般躺倒在床上,自己才心事重重的一路走到了扉间所在的研究所,找到了扉间。

出乎意料的,一向生活规律的扉间竟然到了现在都还没睡,此时正一脸阴沉的穿着睡衣坐在床边。“你最好给我一个恰当的理由。“扉间问。

“扉间你说过你有其他空间的自己的记忆是吗?“柱间郁郁的问,只是他刚说了一句话就被不耐烦的扉间打断了。

“你心软了?想把村子里的一切都向他敞开了?“扉间冷冷瞪了眼柱间,在屋子里烦躁的转了两圈,”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个斑不是斑哥,他心思深沉不可信任,大哥你斗不过他的!别以为长了一张跟斑哥一样的脸就真的和斑哥一样了,大哥我跟你说他魔性的很!“

“扉间!“柱间厉喝。

扉间却不怕他,反而更加来劲,“是,他苦,他惨,但谁也没像他这样!你跟你抱怨了?他有什么资格诉苦,他受的那些起码有一半都是他自己的原因!一有事就知道绝望,他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闭嘴!“沉重的查克拉压下,柱间咬住了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没有诉苦!他……“柱间顿了一下,像是有只小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让他喘息了一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他道歉了。“

“他道歉?呵,我就知道,他道……“扉间下意识骂了两句,说到一半才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僵硬的止住了自己的话语。

”他道什么歉?“良久,扉间问,“他可是宇智波斑,他怎么会道歉?!他那样的人……”

斑那样的人……

沉默蔓延在小小的屋子里,柱间低着头看着自己发颤的指尖,过了会才轻声回答,“他说对不起,他错了,他放弃的太早了。“

扉间有那么一瞬间说不出话,但很快,他重复起了对自己说过无数遍的话,“还是赶紧想办法把斑哥换回来,斑哥在那边那种环境下还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他是他,斑哥是斑哥,你不要搞混了,大哥你忍心让斑哥承受那种命运吗?“

柱间却在他的话里捕捉到了点不同寻常的东西,“那种命运?扉间,斑把你从小萝卜丁养到二十多岁,你应该很了解斑的能力才对,这个斑会经历什么?你为什么觉得连斑也处理不好?“

扉间梗住了,他气闷的往床上一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比你能想象到的更糟糕。“

柱间心里一跳,“无限月读?“他喃喃自语,”对了,受术者会在梦境里活着,那施术者呢?永远的、孤独的活着?“柱间猛地抬起头看向扉间,扉间却一动不动。

“难道是伊邪那岐失败了?斑背负着污名死去了?“柱间看着扉间慢慢说,但扉间仍然毫无表示。

柱间呆住了,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那种结局更悲惨一些。

许久,“诚实点吧,扉间。我们都知道,只能等斑查克拉用尽自动回归才是最安全的方式,“柱间蔫蔫的说,”如果你不想要帮助这个斑又何必这样纠结。你哪里是在说服我,明明是在说服你自己。“

“是吗,那你也要想清楚,如果这个斑想要做什么手脚,我们的木叶能不能承受的起。”扉间冷冷回答。

这一晚,柱间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他梦见了斑歪歪斜斜连个姓氏都没有标记的墓碑,梦见了红色月亮之下孤独立于天际的斑,最后的最后,梦境里出现了遍体鳞伤、碰的浑身是血的斑,他跌跌撞撞的在一个满布障碍的黑暗空间里行走着,用身体、用血肉开出了一条弯曲的道路。

柱间心痛的说不出话,他想要拉住斑,告诉他“不要走了,养养伤吧。”斑却毫无所觉,依旧为了那些仇恨他鄙夷他不在意他的人们奋力向前。也许是柱间最终感动了上天,斑忽地转过了头,看到了柱间,听到了柱间的话语。那个人血流披面,高兴而忐忑的回应道,“对不起,柱间,我错了,你能教教我吗?”

柱间猛地惊醒了,他按住胸口,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心脏酸痛到几乎要开裂的感觉。柱间突然想起了今天和斑说的最后一句话。

柱间问斑,“如果伊邪那岐失败了呢?”

斑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月光洒在他眼底,像是一道明亮且永不愈合的伤痕。

柱间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心痛和不安化成了坚定,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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